但看到潘嶽的眼神,這些話他又不得不咽了回去。
潘嶽走到他的麵前,拍了拍他的肩膀,認真地說:“阿喻,在年輕一代中,你是佼佼者,修為很高,一定能夠活著回來,我待你就如親生的一般。這麼多人中,我最信任你,讓彆人去,我不放心。”
阿喻很想問一句:那你兒子呢?咱們之中還有一個是你兒子呢,難道你信任我還能比得過信任你自己親兒子?
你舍不得讓親兒子去,讓我頂缸,你就直說,打什麼感情牌。
但他的臉上卻露出了感動之色,雙眼微紅,仿佛激動得快哭了:“大伯,您放心。既然你這麼信任我,我一定會拚儘全力拿到官印。即便拿不到,我也會將下麵的消息傳回來。”
“為了潘家,為了大伯,我萬死不辭。”
潘嶽聽了這話,也有所感觸,從自己的乾坤袋中拿出了一把劍:“這把劍是我花重金購得的法器,傳說是古代某位大將\軍的佩劍,曾斬殺無數敵人的頭顱,煞氣極重,威力極大,據說能夠一劍斬殺煉魂境強者。”
“我一直珍而重之地將它帶在身邊,以備不時之需。如今我將它送給你,預祝你凱旋而歸。”
“多謝大伯。”潘喻鄭重地伸出雙手,將那把劍接了過來,拿在手中反複仔細地看,眼中滿是對至寶的喜愛。
但他在心中嗤之以鼻。
什麼一劍斬殺煉魂境強者,你騙鬼呢?
你要是真的想讓我活著回來,就該把那支弓弩給我,那才是真正的保命之物。
這把劍能夠擦到煉魂境強者的邊兒都不錯了,還敢說斬殺煉魂境強者,好大的口氣。
“大伯,我定不辱使命。”滿肚子的牢騷到了嘴邊,卻成了表忠心,連臉上的表情都沒有展露出一絲一毫的鄙夷和不耐煩。
這等演技,奧斯卡都欠他一座小金人。
五人齊齊來到了那深洞的麵前,又忍不住回頭看了一眼那端坐在簾幕後麵的並州牧,他一動不動,隻是用冰冷如寒霜的目光審視著他們,仿佛要從他們的一舉一動中看出他們是不是有成為下一任並州牧的資格。
這無疑是一場豪賭。
但所有人都想要賭一次。
五人一起朝深洞之中跳了下去,外麵的眾人連忙探出了身子查看,卻見五人落入了紅光之中,刹時之間便失去了身影。
那紅光深處的慘叫聲似乎更加大了,讓眾人不由得打了個哆嗦。
沉默。
死一樣的沉默。
所有人都在等待,等待著他們回來。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下麵還時不時有哀嚎傳來,但太遠了,根本聽不到是誰在叫喊。
足足過去了半個小時,眾人都等得不耐煩了,潘嶽回過頭來,對著並州牧道:“方伯,下麵到底有什麼?我們的子弟還能不能回來,您給我們個準話兒吧。”
“危險與機遇共存。”並州牧冷冷道,“下麵不僅僅有我的官印,還有彆的寶物,但也步步危機。”
“隻有身具大氣運者,才有機會從血肉地獄之中活著回來。”
眾人都不由得皺起了眉頭。
他們察覺到了蹊蹺。
這個並州牧所說的話,怎麼這麼像騙子的話術?目的就是將他們都引入血肉地獄之中,讓他們全都死在下麵。
或許這血肉地獄中全都是惡魔,他們隻要一下去,就會被那些魔鬼分而食之。
已經有人生出了退意。
這看著就像騙局,為了一枚虛無縹緲的並州牧官印就用全部身家去冒險,不值得。
就在眾人思考著如何全身而退時,忽然一根繩子從深洞之中飛了出來,衝出了洞口,懸浮在半空之中。
陸豔豔眼睛一亮:“這是我們家族的偷桃繩!是峻熙!峻熙要出來了!”
傳說唐代的時候有一種幻術師,他們會各種稀奇古怪的幻術。
有一種幻術叫做“偷桃”,傳說幻術師隨身帶著一根很長很長的繩子,表演的時候隻要他吹奏起笛子,那根繩子會飛起來,隨著悠揚的笛聲伸入天空之中,一眼看不到頭。
幻術師便說這繩子伸到了西王母的蟠桃園中,他要順著繩子爬上去,從蟠桃園裡摘一顆仙桃回來。
幻術師抓著繩子迅速地朝天空中爬去,爬著爬著就不見了蹤影,沒多久那幻術師就會順著繩子又爬下來,手中多了一枚蟠桃。
這條偷桃繩就是某位幻術師的遺物,陸家幾百年前機緣巧合下得到,一直傳到了這個名叫陸峻熙的子弟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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